关于VR的种种畅想在过去的科幻片里已经被演示了无数次。黑客帝国玩过,钢铁侠玩过,盗梦空间也玩过,但他们的虚拟现实都离我们的生活太远,直到淘宝卖家宣布:今天即未来,并把十几块到几千块不等的VR眼镜上架以后,我们才真正拥有了VR.
是的,VR来了。在被讨论了30多年以后,虚拟现实彻底来了。所以,在淘宝卖家的妙想世界里,VR科技会带来些什么?他们又是如何向大众推销虚拟现实的?
虚拟现实(Virtual Reality)简称VR技术,又称“浸入式多媒体”(immersive multimedia)。“身临其境”可能是淘宝卖家用来描述虚拟现实的一个高频词,这个词被用作描述VR镜的“旅游”功能。戴着VR镜的情侣依偎在沙发上,却被森林野兽所包围,淘宝卖家认为VR镜可以“穿越时空”,图片描述的超现实的场景向买家展示了一个“全新世界”。在这个新的世界里,买家可以拥有的是“VIP观赏角度”,现实中无法获得的视角在VR镜中的世界里得以实现。
“倒塌吧,视野的冷漠边界!出现吧,遥远的真实!”作家米沃什在《土地与意志的遐想》中是这样描述梦境的,对他来说,这是一种通过沉思所能达到的狂喜状态。在淘宝卖家的描述下,VR能给的,正是梦境一般的,超越了社会阶级和空间界限的世界。现实中买不起的VIP体验和去不了的远方,都浸入在VR的新世界里。
“心有多大,世界就有多大”,你的世界就泡在VR眼镜里。法国建筑美学家维希留(Paul Virilio)认为从某些方面来看,玻璃可以被看做是物质消失的一种隐喻。屏幕成为了最后的墙壁,也成为了最后的屏障。在佩戴了VR镜过后,你看到的一切都来自镜片和屏幕的另一边。在身临其境的同时,一切真实的物质都无关紧要,眼前的屏幕是唯一的屏障,但你已看不见它。
著名科技杂志Wired的记者瓦格纳(W. James Au)认为北京是个VR的福地。这个热闹的城市空间被雾霾笼罩,地铁里的人们感受着拥挤到窒息的现实,同时又都低着头,通过手机屏幕感受另一个宽广的世界。夜里他们做梦,白天他们清醒的时候却把自己放在《梦幻西游》或《英雄联盟》的虚拟世界之中。网吧永远人满为患,这里的屏幕24小时都亮着,人们在现实世界里刷夜,在虚拟世界里一遍又一遍地死而复生。
《虚拟人生》的创作者菲利普(Philip Rosedale)认为:“虚拟现实中的生活和‘真实’生活是没有区别的”。沉迷游戏的人享受这种体验,而这也正是VR产业的工作者们希望看到的理想世界。
其实,早在1838年,人们就发现了左右眼的奥秘,造出了“西洋镜”的雏形。在1929年,虚拟现实技术就被应用在航天领域,给飞行员提供模拟飞行训练。整个20世纪,VR技术一直在发展,但一直受限于环境:没有移动播放设施,电影再逼真也只能在电影院或者电视机前观看;想象再丰富,虚拟现实也需要电线来接通。
而现在,接通虚拟现实的是解放你双手的VR眼镜。物理距离的限制消除了,下一步就是建立一个连通每个私密现实的,更宽广的世界。
于是,淘宝卖家开始狂欢,这个私密空间相通的世界呼之欲出。解放双手的世界首先是一个“解放右手,给右手自由”的世界;
充满了止不住的诱惑;
在这个世界里,带着黄渤式的笑容偷看美女大腿也不用觉得尴尬:
是一个让你沉浸在与苍老师零距离接触中“不可自拔”的世界,
是一个只需调节瞳距,就“怕你营养跟不上”的世界;
淘宝卖家构建的虚拟世界里没有森林和大海,只有大腿林立,大波汹涌。配合VR眼镜“解放右手”的功能,美国的色情网站Pornhub还推出了VR频道。一名试用者评价说:“虽然可能感觉不到,但看上去的确身临其境。可是由于边缘变形,女主角可能看上去像个巨人。我不太好这口儿,不过应该有人喜欢跟一个5米高的女人来一发。”
在《空间的诗学》中,法国哲学家加斯东•巴什拉(Gaston Bachelard)认为“广阔性关系到一种存在的膨胀,它受到生活的抑制和谨慎态度的阻碍,但它在孤独中恢复。”大腿林立的虚拟世界看似只有大腿的间距那么宽阔,却比星辰大海更让人“不可自拔”。现实让人抑制,但膨胀不可避免。在孤独的世界里,VR让你在私密的世界里释放。
如果说那个“心有多大,世界就有多大”的虚拟现实让买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浩瀚,这个“不可自拔”的世界就到达了私密的极限。巴什拉认为,内心所代表的“私密”(intimacy)和世界所展示的“浩瀚”(immensity)这两种看上去截然不同的感觉,本质上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。淘宝卖家早已参透了这条道理,在他们的想象中,VR眼镜的用户肖像是左手厕纸,右手握紧,刺激到底。
“私密空间和外部空间这两种空间,不断地相辅相成,不断地发展。”那些无法感受沉思快感的人们,现在可以在淘宝上买一副VR镜,在“海量高清3D大片”里感受那个梦想家才能到达的广阔世界。
一旦我们静止,我们就置身别处;一旦我们膨胀,就到达生命的深处。VR来了,你的虚拟现实来了,这个宽广深邃的妙想世界让你无法自拔,在淘宝上只要19块,包邮。